文士阶层的雅集是中国文化艺术史上的独特景观,清代扬州此风尤盛,这与扬州园林的兴盛亦大有干系。在清代名臣卞宝第私家花园内,曾有一个文人相聚吟赏烟霞的风雅之所——小松隐阁。一幅晚清扬州画家陈崇光的《小松隐阁销寒雅集图》,记录了昔日扬州的庭园幽趣及文化风尚。

《小松隐阁销寒雅集图》描绘的是扬州名门卞氏在私家园林与人作诗文酒会的场景,再现了100多年前,扬州文人墨客的风雅之趣。

小松隐阁在清代名臣卞宝第私家花园内,位于今江苏省扬州市广陵区广陵路219号。卞宝第宅第是其父卞士云(清时曾任浙江巡抚兼管盐政)在清道光年间购建,盛时占地面积6000余平方米,其范围东至广陵路195号今消防队驻地,西至219号,南至丁家湾86-4号小武城巷以北,北至今广陵路沿街。

老宅外观现状(资料图片)

清咸丰元年(1851年),卞宝第中举后入仕,曾先后任刑部主事、郎中、御史、府尹,闽浙巡抚。其父卞士云进士出身,官至浙江巡抚。

仪征卞氏是晚清扬州最具影响的名门望族之一。从卞士云开创忠贞“榴瑞堂”,到其子卞宝书、卞宝第兄弟二人手中发扬光大,直到民国金融巨子卞白眉名满天下,仪征卞氏可谓踵事增华。

仪征“榴瑞堂”的来历有一个至今流传的故事。卞士云少时孤寒,母亲陈氏靠帮别人家做针线活,供他上学。在一个隆冬风雪之日,母亲望着院前石榴树说:“老天保佑我儿读书功成名就,石榴树隆冬也会开花。”果不其然,石榴树不久开了两朵花。从此,卞士云苦读不已,1816年乡试夺魁,1823年会试中进士,皇帝钦点翰林院编修,这一年卞士云36岁。为了报答母亲的一片苦心,卞士云便将自己家族的一支命名为“榴瑞堂”。

小松隐阁旧为卞氏藏书楼,亦是卞家后花园中的一景。民国时,卞宝第故居大门在左卫街东首,新中国成立之后,住宅部分收归公管,园林改由丁家湾后门进出。

《小松隐阁销寒雅集图》为一横长册页。画中面南有厅屋相连,背北有廊阁曲延。厅阁左右,皆作树掩花光。东西两旁,又有梅花、松竹、山石。厅屋中设几座,三五人正作饮宴之乐。廊间有两童子,一作烹水煮茗,一在托盏伺客。院外,尚见一客叩门赴会。画意沉雄浑厚,一派大家气象。

《小松隐阁销寒雅集图》创作于清光绪元年(1875年),当时卞宝书已逝,卞宝第居外做官,小松隐阁由卞宝书长子卞肇昌(1849年—1888年)主其事。是年冬季嘉平(农历腊月)下旬,阁主人召作销寒雅集。画家陈崇光参与其会,归而作《小松隐阁销寒雅集图》。画虽写意,题诗却是纪实:“欢然醉文字,百罚亦不惜。握筹征故事,严令若劲敌。”松隐之逸,雅集之趣,呼之欲出。

陈崇光创作《小松隐阁销寒雅集图》时,正值画艺巅峰时期。

陈崇光丹青而外,兼工诗词,有《一沤吟馆选集》传世,此《小松隐阁销寒雅集图》题画诗亦刊刻其中。冶春后社盟主臧谷谓之:“若木以画传,不沾沾以诗名。其实即诗即画,画中有诗,诗中有画也。”正是对这幅图画的极好注解。

广陵区正进一步推动古城保护更新,更好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,全貌展示明清古城“前世今生”,卞宝第故居修缮工程是广陵古城保护和城市更新项目二期8个项目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