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泽湖有“九牛二虎一只鸡”的传说故事,在故事中,鸡是经老子向玉帝请奏批准,当湖上妖龙出现时,为唤醒老虎和牛出征与妖龙争斗,不让它兴风作浪而设置的。在传说故事中,只有牛的塑像是实际存在的。那么传说中的“ji”是什么?真的是家禽类的公鸡吗?

淮安市洪泽区高良涧闸管理所内的铁牛

“九牛二虎一只鸡”的传说产生于何时?据考证,它应该不会早于清康熙四十年,即1701年。因为在此之前,大堤还没有铁牛,因而,也就不需要有唤醒牛和老虎的鸡。据有关部门多年对洪泽湖大堤文化遗存的实地调查,发现在大堤的石刻遗存中,含有“ji”的石刻遗存有多处,只是这个“ji”并不是家禽类的“鸡”,而是古代兵器“戟”。戟多与“笙”“瓶”或“如意”等组合,在解读上也只是借用这些字的谐音,与笙组合,寓意为“升级”;用三支戟与瓶、笙组合喻为“平升三级”;用如意、笙、莲等组合,喻为“如意连升”“连升三级”等。在已经发现的一百多块石刻遗存中,没有一块与“鸡”有关。

平升三级纹

据此,这“戟”与民间传说中的“鸡”,应该是在流传过程中被演化错位了。将戟演变为鸡,大约因为这个“鸡”更贴近人们的日常生活。

“戟”为何会在大堤石刻中屡屡出现?这是因为中国传统治水文化与“戟”有着很深的历史渊源。中国古代神话记载,大禹在治水过程中,征服水神巫支祁时用的正是“戟”。关于擒获巫支祁,《太平广记》卷四六七“李汤”条中这样记载:“……庚辰以戟(一作战)逐去,颈锁大索,鼻穿金铃,徙淮阴之龟山之足下,俾淮水永安流注海也。”在大堤石刻中,“戟”屡屡出现,与在大堤铸造铁牛镇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,也和治河人将一个难以达到的理想,寄托于某人、某物是一致的。某一物被神化后,就有着神奇的力量,是一种象征,兼有希望的寄托。这里的“戟”不仅是能够征服水妖的神物,又有“级”的谐音,还有着它的本意。《辞海》中的解释为:“戟是将戈、矛合为一体的古代兵器,它既能直刺,又能横击。”

在大禹治水的时代,它曾经征服水神巫支祁,因而,“戟”被选用在治水建筑图案中,正寄寓着用“戟”对水妖起到震慑和征服的希望。图案中多为三支戟同时出现,应该有强化和扩大“戟”的功效的意图。

作者单位:淮安市洪泽区档案馆